放养式的童年

最佳答案
放养式的童年孩子开始上一年级了,现在最缺的除了时间还是时间。和她一起忙呼的同时,很是怀念自己的童年,于是,随性写了些!
(一)
丝瓜架下搭房子
这天妈妈挎着篮子、篮子里放着把剪刀,准备出门干活了。妈妈问芩儿:“芩儿,今个儿你要和妈妈一起去地里玩吗”?那个时候的武汉,安全得很,车少,孩子可以陪小伙伴玩、可以追赶着大点的姐姐、哥哥玩,也可以自己一人玩。但芩儿最喜欢和妈妈去丝瓜地里玩。“我跟您去!”芩儿答到。丝瓜花开了一片又一片,引来了不少蜜蜂、蝴蝶驻足。妈妈没空搭理芩儿,芩儿一会儿追蝴蝶,一会儿抓小虫,累了就仰着头看妈妈,妈妈也仰着头,不过看的是丝瓜花,妈妈说要把丝瓜花和丝瓜藤减一部分,才能长出更多,更结实的丝瓜来。
妈妈没空理我,我就自己玩,平常的把戏都使完了,芩儿今天要想一新的玩法!丝瓜架子搭起本像长廊,一个用花和绿叶装扮的长廊,芩儿要在这长廊里盖一个小房子,哪天把心爱的小贪嘴抱来住下试试看!
芩儿捡来一堆枝条和妈妈扔在丝瓜架里的断尼龙绳子,开始学着妈妈搭架子,芩儿搭的可是房子的框架。她先确定好四个角,选四根粗点的枝条立在那儿,接着又选了四根稍细点的枝条横绑在立起的枝条间,这样就把一个四方体立起来了。接着在两根坚起的粗枝条间密密麻麻的插上许多细枝条,再接着在这些细枝条上又间隔放许多横枝条,就像画格子般,尼龙绳用完了,芩儿又跑起来捡了几次,最后还缺几根,她就偷偷把妈妈丝瓜藤上的尼龙绳给解下来,还好没被妈妈发现。忙了一上午,一个枝条房子的四面墙终于扎好了,还弄了个小窗和小柴门。
现在就缺少屋顶了。芩儿又扎了两面格子墙,并用绳子把两面格子墙系一起,并摆弄成一个立起的人字形,这样一个屋顶就弄好了!芩儿想,屋顶是弄好了,可屋顶上没有瓦片呀,她看着四周。发起愁了,还好,邻居家的南瓜地帮她找到了灵感。芩儿弓着腰,跨过一条小沟来到了邻居地里,三下五下揪了几片最大的南瓜叶子,又跳回到妈妈的丝瓜地。把南瓜叶子一片挨着一片的放到小屋顶上去,哈哈,一片不多,一片不少,刚刚好盖满屋顶。
芩儿蹲在小屋子旁,看着自己忙了一上午的杰作,心里美得很!几只小蚂蚁首先光顾了芩儿的城堡,它们爬呀爬,小柴屋对它们而言像找不着边际的大池塘;一条毛毛虫从丝瓜藤上滑下来,在南瓜叶的屋顶上弹了两下,又顺着南瓜叶缝滑到小屋子里。
芩儿看得咯咯地笑,芩儿觉得小屋子还缺少点什么,对了,缺少小主人。芩儿便顺手在丝瓜地里挖了一大陀泥巴,在旁边小沟里又酒了些水,开始做起泥人来,她做了个小丫丫、做了小炉灶、小锅、小碗、小床,最后还在小木屋门前搭了个小院子。做时,她身上哪块被小虫盯了下,被小蚂蚁爬了下,她也不洗手,小脏手在衣服上蹭两下,在身上抓两下,又接着去做,小脸都变成了小花脸。
不知几时,妈妈也蹲在一旁看着芩儿的小屋子、方院子、和小人儿,妈妈问,芩儿:宝贝:饿了没”?“嗯”!芩儿答到!牵着妈妈的小手很不舍的离开丝瓜藤,琴儿想:“我长大了要建造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木头房子!”(2)
小贪嘴
芩儿家的猫妈妈要产小猫仔了,芩儿期待得没办法,看着猫妈妈鼓起的肚皮,只恨自己不是外科医生,没有解剖、缝合的本领。
那天天气特别冷,一大早,妈妈听到自家楼梯顶上有小猫咪的叫声,芩儿激动得鞋都没来得及穿,要去看小猫。妈妈一再叮嘱芩儿只能远远地看不要太靠近,因为猫妈妈护犊心切,怕抓着芩儿。芩儿轻轻地上到楼梯顶上,一共三只小猫咪,两只麻色,一只白色的,小眼和小嘴唇都是粉嘟嗜的。小眼还没睁开,像一只小老鼠那般大,都躺在妈妈的怀抱里吮吸着奶呢!
那天起,芩儿一天要跑到楼顶看小猫仔几次,小家伙们变化很快,身上的毛越来越密了,身体也越发圆润起来,跑快了还会摔个跟头,小屁股一颠一颠的,很讨人喜欢。要是平时,猫妈妈只能吃点残饭菜,为了小猫奶水足,芩儿的妈妈特地去市场买了些小鱼煮着伴饭给猫妈妈吃。有了足够的奶水,小猫们长越发讨人喜爱。芩儿会弄点毛线逗小猫,其中一只麻色小猫最调皮,追着毛线跑,一只前爪还不时过来捞两把,急了会完全站直身体用两只前爪抱住毛线条,玩得可开心了。
芩儿特别喜欢这只小麻猫,给它取名叫小贪嘴。小贪嘴聪明、好动,所以小猫满月后,芩儿央求妈妈把小贪嘴留下,其它两只小猫送给别人了!小贪嘴很爱吃鱼,吃饭时,先拿鼻子嗅下猫碗,如果没有鱼腥味儿,就不吃饭,宁愿饿着肚皮。芩儿怕小贪嘴饿着,经常把自己唯一的几毛零花钱留一点出来市场给小贪嘴买鱼吃。有时,芩儿自己也贪嘴了,用完了零花钱,妈妈又不多给买鱼的零花钱,于是,芩儿只能一圈又一圈的围着门前的鱼塘转呀转,总希望能拣到一条半条死鱼救救她家奄奄一息的猫。每次,芩儿都会被一个鱼塘主的老娘发现。她驻着拐棍子,远远的,就开始臭骂起来。不容芩儿辩解,扔起棍子,晃晃悠悠,追得芩儿满世界跑。
芩儿喜欢小贪嘴还有个原因,就是小贪嘴性情温顺,不乱抓人。芩儿顺势抚摸它的猫毛,它会很乖巧的躺在那,半眯着猫眼,很享受的样子,对着芩了娇爹的轻喃喵呜.......。冬天它会陪着芩儿睡在被子里,芩儿抱这它就像抱着个小婴儿,它的猫头枕在芩儿的手臂上,咧着牙呼呼大睡,肚子里不时发出呼噜、呼噜的响,那会儿,芩儿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妈妈,满足及了。
遗憾的是,小贪嘴不是芩儿一人的小贪嘴,三姐也喜欢它,三姐读高中,学习到很晚,经常趁着芩儿睡着之际把小贪嘴偷偷从芩儿了床上抱走,弄得芩儿很难过。后来芩儿和三姐约定好,一、三、五小贪嘴和芩儿睡,二、四、六小贪嘴和三姐睡,周日小贪嘴还是和三姐睡,可小贪嘴太可爱,三姐经常说话不算话,从芩儿被子里偷走小贪嘴,第二天早上免不了一阵争吵,芩儿和三姐一人拽小贪嘴的前腿,一人阻拽小贪嘴的后腿,拽得小贪嘴嗷嗷地叫,最后都是芩儿先放下手来,她心疼小贪嘴。
小贪嘴无论在哪里玩,只要芩儿拿着筷子敲下猫碗,呼唤道:咪、、、、、、,小贪嘴就会飞奔回来,它贴着芩的腿边叫唤边趁她,有时还会跳到芩儿的肩膀上,用嘴巴吻芩儿的小脸,这时芩儿就会被小贪嘴弄得痒痒的,咯咯地笑着。就是因为小贪嘴太爱吃鱼了,也是因为那时芩儿家没有多的钱给小贪嘴买鱼,人都不能天天吃鱼,何况猫呢?小贪嘴不该跑到邻居家去偷鱼,气急败坏的邻居用搀了老鼠药的鱼喂小贪嘴,小贪嘴口吐白沫,踉跄地走回家。芩儿看着小贪嘴急得直掉泪,妈妈说小贪嘴怕是活不了几小时了,芩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一直往下落。
芩儿没有埋小贪嘴,妈妈说猫埋了后会成妖精的,芩儿就把小贪嘴放到了家门口的一个大池塘,希望小贪嘴死后有鱼吃。芩儿看着小贪嘴的小身体一点一点往水里沉,那颗小小的心也在往下沉。芩儿好久都不敢提猫,直到长大,芩儿最喜欢的动物能是猫。(3)过家家
芩儿从两三岁就开始玩过家家,到初中二年纪还在玩,直到一个想追芩儿二姐的哥哥用鄙夷的口吻对芩儿说:”你看你都多大了,还玩过家家,羞不羞呀”!
那会儿小朋友过家家没有现在小朋友这些东西,小锅、小碗、洋娃娃的都没有,那怎么过呀?芩儿和小伙伴们事先分好家,把一起捡来的破碗、破瓦、破砖及破瓶子分别按类分给几个家庭,然后各家分配角色,谁当妈妈、谁当爸爸,谁当宝宝。芩儿会想办法,总能争到妈妈的角色。她当起妈妈来有模有样,洋娃娃没有,就拿红砖用布包上做娃娃,一只手有模有样的抱着,还不时发出大人的哼哼,哄得有模有样。
芩儿会分派“爸爸”、“姐姐”、“哥哥"去再拣些东西来,芩儿就用砖头搭个灶,拿碗当锅,把摘来的菜撕碎放在锅里煮起饭来,芩儿煮的饭很丰盛,有青菜、红烧肉、鱼、和烧土豆,很多菜是过年才吃能得上的。芩儿还会用湿泥捏成肉丸子,做得有模有样。小朋友过家家总是过得没芩儿好,到后来就不跟芩儿玩了,搞得芩儿很不郁闷。
有一次,芩儿玩过家家游戏时又当上了妈妈的角色,邻居一个大点的哥哥当上爸爸的角色,芩儿很入戏的,真的学着妈妈的口吻对哥哥说,孩子爸爸该吃饭了、孩子爸爸该干活了、孩子爸爸该睡觉了。。。。。。大点的男孩子就学子芩儿的样儿说话,弄得芩儿脸胀得通红,拼命和他们说理。但她还是说不过他们,只能耍性子。男孩中有一个跑去芩儿家向芩儿的二姐告状,说芩儿不要脸,和另一个男孩玩结婚的游戏,还当妈妈呢!芩儿的二姐是个的皮肤白晰,好看、要强的女孩子,她跑去把芩儿找回家,好好的训了芩儿一顿,说什么,女孩要矜持,不能和男孩玩这种游云云。芩儿想不通,她觉得自已不就做了一回妈妈的游戏吗,世上那多妈妈,要是做妈妈不好,那些人干嘛要做妈妈呀?
又一回过家家,芩儿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浩然分到一家了。她俩想弄点好瓶子好罐子,她们发现邻居一家后院里有很多宝贝罐子,她们想去偷几个。邻居后院的门关着,后院有个院子,芩儿和浩然掰弄了好久才把后院门打开,她俩既兴奋又害怕。这里的罐子可真多,如果搬出去,以后过家家的家什就不用愁了,她俩忘呼所以的搬着,有一支瓶子被撞倒了,发出清脆的响声,那户人家的后门开了,几个大人还有几个孩子走出来了,他们全都看着芩儿,芩儿和浩然也不知道逃跑,只晓得呆呆站在那,最恨的是芩儿班上的一个男同学,一个斯文、帅气的家伙竟也在那户人家,他也走出来看着芩儿。芩儿也不知是怎么走出那户人家的后院的,还好,主人家只是骂了几句,并没有出手打这两孩子。但芩儿可难过了,被同班男同学,而且是班上最斯文、最帅气的男同学看到自已偷东西,实在是太丢脸了!那天下午,芩儿想用一根红领巾自杀,但终因不知道怎么把红领巾系在高高的屋梁上,而没自杀成。
有一次,芩儿看到毛毛家门口有个坏了的小喇叭,很像小卖部打酒的漏斗,芩儿很想把它弄回家,玩打酒、打酱油的游戏。毛毛的妈妈一人坐在大门口织毛衣,芩儿想她不能直接拿,毛毛家也有好几个孩子,肯定也想留着玩。芩儿想了下,对着小喇叭用脚假装踢起来,嘴巴里边喊着:“我踢球,我踢球。”芩儿还没上学呢,如果上了,肯定知道这是掩耳盗铃,是行不通的!芩儿把小喇叭踢到了毛毛邻居家门口,就想弯腰去拣,然后来个撒脚就跑。可惜呀,毛毛妈妈已站在门口了,她扯起嗓门大声喊:“芩儿你想干嘛,那小喇叭我们还要的!”芩儿只能把小喇叭捡起来,灰溜溜的交到毛毛妈妈的手时,卖酱油的家家玩不了了,芩儿真沮丧!
(4)
故事大王
芩儿很小时,她二姐喜欢给她讲故事,从《三个小女孩和野人的故事》、《粗心的胖大娘》、到《老大和老二的故事》等,芩儿从此爱上童话故事。还没上学前,芩儿总喜欢把床单披在身上做仙女,还在够得着在小树上掰一根树枝当魔法棒。上学后芩儿就爱上了童话书,那时的话书很少,芩儿努力寻找,从破旧书滩上、在自己的课外阅读上、在姐姐们不要的课本里,只要是童话,她都爱看。
芩儿看了的故事总能记下来,小学二年级时,班里来了个脸上长雀斑数学老师,开始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她,后来她每次上完课,都留点时间给同学们讲故事。大家听得可来劲了。老师把她知道的都讲完了,想鼓动小同学自己上台讲故事,这之前,芩儿很少有机会上台,也畏惧在众人面前讲话。但芩儿有一种迫切表达故事的愿望。她把从记事始听来的故事连编带讲的叙述给同学们听,听得同学如痴如醉,班上另两个小同学也知道很多故事,老师就让他们仨peak,芩儿经过一比,获得了故事大王二等奖。还得很多崭新的写字本。
至此,芩儿很喜欢讲,她不但讲故事给同学听,还讲给邻居家的小孩子听。有十来个小孩子,小芩儿几岁,每天,远远的看着芩儿回来了,就开始嚷嚷:“姐姐回来了,姐姐回来了!”然后他们自发围成一团,在芩儿家门前的大鱼塘的草坪上听芩儿讲故事,芩讲得汇声江色,他们听得如痴如醉!那是武汉的郊区,城市的喧嚣声离他们有点远,夜里也常能听到鸟叫蛙鸣,芩儿和他们一起把枯枝败叶找来点火,围在一起讲故事,夏天他们一起追逐草里的蚱蜢,累了一起讲故事。
有的孩子听芩儿的故事入了神,都不回家吃饭,他们的妈妈要反复过来叫上几次方才回家;有的孩子听芩儿的故事入了魔,晚上都不回自家睡了,赖着和芩儿挤一张床;还有的孩子为了多听芩儿姐姐讲故事,把自己漂亮的粘贴画拿来贿赂芩儿姐姐。。。。。。芩儿姐姐讲故事真的小有气名了,在孩子和妈妈心中的份量很重了,于是,不知哪个妈妈和当地街道办说,芩儿被选去参加了讲故事比赛,还参加了当地特别为孩子组织的免费夏令营。于是,在芩儿十一岁那年,有幸免费游三峡,亲眼目睹了葛洲坝蓄水池、排水池的巨大水位冲击的壮举。芩儿把在小三峡看了的千年悬棺、野猴攀岩、小溪抓鱼等都记在脑子里,回去接着给孩子们讲她现编的故事。有时,芩儿想,大家这喜欢听我讲故事,我长大了也学着写本书给更多的人读读!
给芩儿讲故事的除了芩儿的二姐,还有芩儿的妈妈、外婆和三姐,芩儿妈妈曾经给她讲了一个关于产妇去世变恶魔的故事,妈妈说那是个真实的故事,讲的是一个产妇生孩子三天后就死了,他们家给她做了一顶棺材,埋了。女人的丈夫每天都要端一盆清水到坟前给生前的女人清洗身体,每天早上,他去坟头时,那盆清水就变成了一盆红色的水。这个女人九九八十一天时,就要修炼成妖精,因为像她这样的产妇是不能睡棺材,只能火化掉的。没有过童关的小孩子白天都能看到那女人的魂魄在坟头拜祭,就告诉了村子里的长者。长者就在女人坟头周围布了八卦和土枪,九九八十一天这人要修炼成精时,村里的人用土炮把那女人的魂魄炸得稀烂。妈妈说这是发生在她小时候的真实的事,她还是芩儿这大时去坟头看过那女人的尸骨,还有长长的牙齿。芩儿就把故事讲给同学听,他们都不相信芩儿,说她撒谎,芩儿相信那是真的,她是绝对相信妈妈的话,至以,芩儿讲故事的兴头远不如从前了。
(5)能吃西瓜的日子
芩儿的外婆住在离武汉不远的一个县城,一次偶而和同学聊天,芩儿得知她们班的文娟和丽芳的外婆家也在黄彼,且离芩儿外婆的湾子只有半小时行程。最主要的是那两个女生外婆家每年都种西瓜,天天能吃西瓜对芩儿来说简直过的就是神仙般的生活。
三个小同学决定在没有大人的陪伴下一起去外婆家。芩儿的同学其实都和他们的妈妈交待过了,只有芩儿不敢和妈妈说。那年家里刚做楼房,还欠着亲戚钱。芩儿不敢向妈妈开口索要路费,就自己打开柜子拿了十块钱。芩儿用从未有的真情述说对外婆的思念,交待会在外婆家呆上几星期再回家。
三个小同学坐了47路车到了一个坐轮渡的地方,下了车,然后又上了一个船家的船,坐船过河,来到了黄陂的土路上。一路上,边走边玩,路上陆续能看到一个个的西瓜田,大大小小的西瓜躺在田里,煞是诱人,女孩子胆小,硬是不敢碰一下。到达丽芳外婆家已是晚上了,丽芳的外婆留芩儿住一晚,说第二天送芩儿去她自己外婆家。芩儿在丽芳外婆家吃到了地里刚摘下的西瓜,甜到心里呀!其实芩儿是想在丽芳多住几晚的,因为自己的两个舅舅都没种西瓜,芩儿就想来乡下多吃点西瓜,但不大好意思说,第二天就跟着丽芳外婆去了自己家。
芩儿的外婆很是吃惊,芩儿怎么一人跑来了,要知芩儿的家到外婆家要走7小时的路,三个姐姐都不识路,小很多的芩儿竟然认得。小舅舅跑去别人田里弄了个小西瓜,芩儿吃得开心极了。
可接来的日子里,没有西瓜吃,芩儿和外婆村里的孩子混熟悉了,知道他们村没种什么西瓜,想吃都去邻村偷。他们鼓动芩儿和他们一起去偷。芩儿也去了,和一群屁小孩子去邻村偷西瓜去。他们一群人一起等呀等,一直到很晚,月亮老高了,村里的狗吠声没了,就聂手聂脚来邻村一西瓜田。西瓜地里一毛草棚子,孩子们匍伏前,胆大的男孩子就开始去西瓜田里掐西瓜,胆小的还在东张西望,怕那个茅草房里的主人随时跑出来。芩儿是最后进西瓜田的,由于害怕得要命,抱着个西瓜,也不知怎么掰弄下来,急得满头满脸是汗珠。这时,有人喊,捉贼呀,孩子们忙立马做鸟兽散去,只有芩儿不会走乡间的小路,再加上紧张,简直就像在地方爬样。西瓜地里的主人抓住芩儿的衣服,芩儿吓得只哆嗦,倒是到西瓜地的主人吓了一跳,乡下偷西瓜、偷菜被人逮住大有人在,没见吓成这样的。没办法,西瓜的主人还得送芩儿回外婆家,他才放心回去。
从乡下回来后,芩儿就想自己住一片瓜田,想怎么吃就怎么吃,吃一半丢一半。于是,芩儿把她吃剩下的瓜子种在了自家门前的一小片土堆里,每天给它浇水,小西瓜苗还真的从地里冒出来了。芩儿天天瞧、天天盼,终天开花了,芩儿的心里也像开花一般。把妈妈掏米的水留着,特地给西瓜苗,想让它快点结成西瓜来!芩儿的西瓜苗还真结了西瓜,开始是有一粒糖那么大,慢慢竟也长到小孩子拳头大小,芩儿盘算着等它长到盆那大就摘下来和爸爸、妈妈、姐姐们一起分享,没想到,小西瓜竟然给老鼠啃了一大,心疼得芩儿法儿。天天吃西瓜的梦想没能实现呀!
(6)采花大盗
在芩儿的家乡武汉,有一种花名枝子花,无论多大年纪的女人都喜欢它,年轻的姑娘们更是爱不释手。枝子花开的季节,姑娘们喜欢把它扎在头上、年纪稍长点的姐姐或嫂子们喜欢把它放在包里,或挑那些没全开放的花骨朵,三五朵挨个摆着,放到一个透明的杯子里,杯子里盛半杯水,于是,整间屋子都漫溢着枝子花的香气。那花周身纯百,除了花蕾零星一点淡淡的粉色。那花的香味淡淡的,沁人心脾,令人陶醉!
芩儿家有四姐妹,个个长得水灵,如同四仙女下凡。最爱美的大姐,总会在枝子花开的季节买些回来。大姐捡最大最艳的花,二姐、三姐也挑走稍小点的,但花形还算完整的花。芩儿最小,只能捡他们挑剩下的,那些芬花瓣要么折了,要么花身不完整。虽然很不服气,但也全拿着,谁叫芩儿那么爱这花的芬芳。但心里总在琢磨,等哪天长大赚钱了,一定买上一堆好看、好闻的枝子花回。
但芩儿要等到长大赚钱,实在是有太长的时间等待。有一天浩然跑来告诉芩儿麻雀婆婆家有一棵枝子花树,每天早上都开白白一片枝子花,她们家都戴不完,经常送给邻居。芩儿家离麻雀婆婆家太远,所以从来没收到过她家送的枝子花儿。于是,几个小女孩子就琢磨着要不要去偷麻雀婆婆家的枝子花,一说到偷花,她们不但没有一点害臊的感觉,反觉得异常的兴奋!想着一人手棒着一把枝子花,有的放笔盒、有的放房间、有的扎头上、还有的送朋友,想着、想着,她们便狂笑不止。参与偷花的小同学有芩儿、浩然、幻幻和丹丹,她们都和各家的家长说好,晚上一起在幻幻家过夜。那时武汉有电扇人家很少,更别提空调了。夏天天热,孩子们就聚到一起,睡到其中一家楼顶,大家一起讲鬼故事、数星星,聊到很晚,不敢回各自已的家,就一起睡到楼顶,直到早上炽热的太阳,把她们的烤醒,她们才赖散的回自个的家。所以当几个小女孩子和自已的家长说要去幻幻家过夜,家长也没啥异议。
这天晚上,她们没去楼顶,而是窝在幻幻家一楼奇思妙想来着,她们分好工,由幻幻和丹丹在外面放哨,芩儿和浩燃大点,由她俩进去偷花。那天晚上,天气特别热,她们四个激动、兴奋得一晚上没合眼,约莫清晨三四点左右,她们四个顶着月亮和星星,来到了麻雀婆婆家门口。周围一片寂静,除了远处偶然传来几声狗吠声,身旁几声小虫的说话声,空气和凝固般。麻雀婆婆家门前有个大院子,院门从里面扣上了,芩儿和浩然便连推带抓、相互帮衬着翻过了她家的院墙,她俩刚进去,墙外的那两个比里头俩个还紧张,不住的在外面喊,快点、快点!里头俩个连跌带撞的来到那花树跟前,花树很大,满满的很多白点,她俩也不多看,一把一把的乱抓,这时不知是哪家的爱管闲事的狗发出一阵报警式的怪叫,这不打紧,院墙外面那俩放哨小家伙着急得又是蹦达,又是狂叫,比那狗的声响有过之无不及!麻雀婆婆家有个房间的灯亮了,里头那俩的姑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,她们一手兜着裙子里的花,一手想去翻院墙。进来那会有两只手,心情也没这么紧张,所以搬弄了半天还没一个人翻出去的。只听见丹丹在外面疯狂地喊,去开院子门,去开院子门。里面俩才意识到要去开门,从门那边逃出去。于是她俩折到院门前,用力的板开门扣,这时,麻雀婆婆打开她家大门,站到门前,她可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里头俩就夺门而出,只听到麻雀婆婆的咒骂声在身后回荡。
她们四个一口气跑到丹丹家,累得瘫倒在地上,大口、大口的吐着粗气。而后,对视着,一阵大笑。接着她们开始分成果,除了几朵象样的花,其它要么是青的没长熟的、要么是长好了弄破碎的,有点失望,但还好。她们把好一点的先分下去,接着又分了不像样的那些,第二天美滋滋的戴在头上。
只是晚上回到家,芩儿就听妈妈说,麻雀婆婆家昨晚进小偷了,那小偷啥都没要,就偷了她家枝子花树上的花。妈妈纳闷,这年头,还有不爱财只爱花的贼呀!芩儿在一旁偷笑,哈哈,其实是有的嘛,只是妈妈不晓得而已!(7)野餐
自从芩儿讲故事出名后,左邻右舍的孩子都爱找着芩儿姐姐听故事。芩儿姐姐就带着那帮孩子经常围在一起讲故事。故事讲多了,大家觉得要换个新的玩法,不知是哪个孩子说我们到郊外煮饭吧。于是,大家都赞成去郊外煮饭。
所谓的郊外就在芩儿家后面的张公堤下面。那个张公堤以前是张之洞带着百姓修的,又名张公堤。爸爸曾告诉芩儿没有张公堤时,武汉发大水,人们坐在家里就能掉到鱼。那里何等景象呀,芩儿好希望能亲自经历!
芩儿像个指挥官,指挥着一群孩子们,有的带米,有的带油,有的带碗、有的带菜,有的带盐、油、酱、醋,还有的带水,一群孩子来到了张公堤下。芩儿命令孩子们捡来三块红砖,架起一个简单的炉子,再把孩子们分成几个小组,让他们四处捡小枝条什么的当柴烧。芩儿则当大厨,掌勺做起饭来。锅是没有的,因为如果把锅都搬出来,大人们没有煮饭的,肯定会骂的。芩儿就拿铁碗当锅,拿勺子当锅铲,炒起菜来。菜多是些青菜,在铁碗里摆弄几下总能熟。搞笑的是他们是在大自燃里做饭,起了小风,小枝条烧后会起烟,芩儿只能不断变换站立的位置,才能把菜抄完。煮饭时间要得比较长,且工具不全,所以总是煮得夹生半调子,七、八个孩子围在芩儿身边,大家吃着简单的青菜、和夹生饭,也开心得不得了,因为这是他们自己劳动的成果。这种做饭游戏,他们一起玩了好几次,后来有细心的妈妈发现家里的铁碗老是发黑,打探出是芩儿带大家去野餐了,这游戏才算告一段落。
(8)虫虫追击
蚱蜢
夏天的傍晚,芩儿总能找到一两个小伙伴一起去草堆里抓蚱蜢。那虫子是绿色的,埋伏在草里很难被发现。芩儿就和小伙伴一起用小脚不停的扒动草丛,蚱蜢因受惊蹦达得老高,一群孩子就在后面不住的追逐,抓蚱蜢要掌握技巧,要估算出蚱蜢下一个起落点,然后朝起落点方向猛地扑上去。被抓住的蚱蜢往往被芩儿和孩子们弄得缺胳膊、断脚,即使是完整的,孩子们抓到后也会慢慢地折磨死它。这点,叫志娃的男孩最会玩,一堆女孩子就围着一圈看,只见志娃把蚱蜢的腿先掰断一只,没有血,只有绿色的液体流出,再掰一只,最后连脑袋也给揪下来,蚱蜢不会叫,只会登几下脚,最后躺着不动了。最后志娃竟然把蚱蜢的内脏也掏出来,男孩子胆大,女孩子在一旁捂住眼睛,却又留个缝隙,偷偷看着。蚱蜢肠子也是绿的,但终究没有一滴血。有一次,几个胆大的男孩子还把蚱蜢抓来烤着吃,芩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,终不敢尝试着吃。
螳螂
螳螂和蚱蜢长得很像,不同是个头大点,头更大,眼睛像一对透明珠子顶在头顶。芩儿特别喜欢这种虫子的原故有两点,一是它一旦被人抓住,会和逃兵一样举起两只刀一样的前脚做投降状,那对圆珠子咕噜噜的,战战惊惊的看着人,摆出一副求饶的样儿,对于一只没有思想的虫子来讲,实在是太可笑了;另一个点是,芩儿经常听大点的哥哥、姐姐说,人的皮肤千万不能被螳螂碰到,若是不小心碰上了,会生一种叫休子的皮肤病,得了那种病,皮肤会瘙痒难忍,且生出很多白赖皮疙瘩。所以芩儿和小伙伴们总是小心翼翼地抓螳螂,即使捸到一个,也用叶子或布条包起,用一根小枝条抽打它,嘴里不住的喝到:“投不投降,你这个坏东西”!直到它举起手投降为止。这样的游戏玩起来既刺激,又过瘾!
游子多多游子多多学名金乌子,喜欢攀爬在辣炼子树上。辣炼子树也是毛毛虫喜欢的一种树。芩儿家门前就有一棵辣炼子树,夏天,天热,引来一堆游子多多。有的还一个落到另一个身上,满满的。游子多多是一种既会爬,又会飞的虫子,抓起来稍费点劲,芩儿一般要在树旁假装死人似的站很久,等着一个个的游子多多落到树上来,三个五个的落到一起,芩儿会来个猛的袭击,总能捸住一个。捸到一个会很高兴的跳老高。跑回屋里的厨房,在妈妈洗菜的竹篮子里挑一根细细的长长的竹签,从游子多多的背部插进去,这样游子多多就不能飞了,四只脚乱动,一对翅膀扑凌地扇动着,传来阵阵小风,能把芩儿的流海吹翻动起来,凉快到心里。游子多多成了孩子们天然的电风扇,要是有几个孩子同时抓到了游子多多,大家会相互攀比,看看谁的小风扇风力更大,更猛!
臭屁虫
攀爬在一种像榕树的样的大树上,颜色为灰色,和树干混在一起,很难辨识出。孩子们一般不喜欢抓它,因为它的身体奇臭无比,抓后几天用肥皂水都洗不净。芩儿和小伙伴们总是避开它,但有时也想捣下鬼,故意抓一只臭屁虫,把手弄得臭轰轰,然后捏着自己的鼻子去臭别的小朋友,芩儿喜欢玩这种恶作剧,有时实在找不到可以恶搞的人,就跑回家,把熟睡的三姐臭醒,三姐反应慢点,臭醒了,还朦胧的喊:“啊!臭死我了,是什么怪味”!芩儿就躲到门后,笑个不停,等三姐又睡着了,再去臭她一回,直到三姐气急败坏的跑出来追打芩儿。
萤火虫
一个夏日里的一天,芩儿和外婆婆家的小伙伴来到了那边打谷场。打谷场地面平整整,农忙时节是用来碾碎谷壳和搅把子用的,平时就堆放稻草。秋冬的时候,只要天气好,白天总会聚集三五户人家在稻场上扎把子,讲笑话。大人、孩子对稻场都蕴涵深深的情意。夏天的晚上,孩子们特别喜欢来稻场地疯跑,捉迷藏,一个鲤鱼跳龙门,深深的藏在一堆堆稻草间,找的人是怎么也着不到的。再后来,萤火虫多了,孩子们就开始追逐起那虫子来。萤火虫和大点的苍蝇一般大小,屁股后头有个大灯笼,一闪闪的,远远的便能看见,萤火虫一片片,像天上散落下来的星星,个个点着小灯笼,一闪一闪,像星星在眨巴着眼睛。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萤火虫,芩儿被深深的吸引住了,一口气跑回外婆家,取了个透明的罐头瓶,当晚,在小伙伴的帮衬下,大伙儿攀高、爬低,抓了足足几十只萤火虫,芩儿拿块布封住瓶口,又用钉子扎几个眼,这样萤火虫就不会在瓶子里闷死。夏天人们都是在外面搭铺的,用竹干支起蚊帐,罐头瓶子里的萤火虫把芩儿的蚊帐照得很亮堂,左、右边邻居的床铺都能看见。外婆在睡在芩儿另一头,一点没责怪芩儿,只要孩子玩得开心,大人们不会管太多。那一夜,芩儿也似长了翅膀般,在梦里,跟着萤火虫飞到了遥远的天边,萤火虫的灯笼把天边都照亮,芩儿看到了西游记得的常娥和玉兔。。。。。。那真是无限美好的一夜!
动听的买卖吆喝声
芩儿童年的家在武汉的郊区,那时交通远没有现在便利,经常能听到买卖人的吆喝声,最让芩儿心动的有卖冰棒的、卖油条糯米机的、牙膏皮换麦芽糖的、还有炸米炮的,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,这些吆喝声总能激起芩儿的无限食欲,即使兜里没有钱,家里没有大人在,也跟着挑担的买卖人从村子的东头走到西头。
卖冰棍四分钱一根纯冰的,一毛钱一根奶油冰棍的,大热天,卖冰棍人总是骑着辆自行车,车后绑个用厚棉袄包裹里严严实实的箱子,箱子里放着一个个装冰棍的纸盒子,每个小盒子里有十几二十根,卖完一盒,再拆另一盒卖。只有天气热得受不了,且妈妈在家的时候,芩儿才有口服吃上一根半根的。卖冰棍哟、卖冰棍哟。。。。。。芩儿听到这吆喝声,着急得一条腿就准备跨到门外了,边大声向妈妈索要钱,妈妈,好妈妈,我想吃冰棍。如果家里只有一两个孩子,妈妈会给每人买一根,如里孩子们都在家,妈妈会让买冰棍的孩子少买一两根,两个孩子分吃一根。芩儿拿到妈妈给的钱,飞跑着追出去,大声喊着:“卖冰棍的、卖冰棍的,我要买冰棍”!买冰棍的一般能听到小孩子的叫喊,遇到骑车快点的买卖人,芩儿会快跑几十百把米,追上卖冰棍的。递上钱去,无比兴奋的告诉卖冰棍的买几只冰棍。拿到冰棍,先抽出一根,扒了包装纸,塞到嘴里,再夹着其它几根快步往家里赶,到了家,再坐在小板凳上,慢慢的吮吸,一口一口的,上上、下下,左左、右右,不放掉一滴地吸,那香甜味随即蔓延至全身。如果是两个孩子分吃一根的话,个个都想拿到有棍子的那头,没拿到有棍子的孩子要么咬一口,放到冰棍纸上包着吃,要么直接一大口放进嘴里,冰得嘴巴左右扭动着,这样吃全没了细细品尝的畅快劲儿,有点像猪八戒吃人生果,全不知味儿。但有一点好,就是有机会咬下一大半,拿到小半的那个,少不了要嚼舌头,嚷嚷几句,这也是吃冰棍带来的另一翻景象。争着吃才香甜,争着吃方显食物有多稀缺、多美味。家乡的夏天热得很透彻,绝没有广东这边的潮和湿,夏天男女老少都能吃冰棍,芩儿长大了也总是怀念小时候吃冰棍的快乐劲头,可惜身体原因,好多年都没那样开怀吃过。卖油条糯米机
卖油条糯米机的摊贩一般是早晨来湾子里叫卖,除了油条糯米机还有欢喜陀、油饼什么的。那时候没有茶楼,早点滩也要走好几站路才能看到,要吃早点就在小贩那儿买。妈妈一早要出去干活,给芩儿一毛八分钱,正好买两个糯米机。芩儿那会应该有八九岁的样子,妈妈一大早把全家人的衣服洗好,由芩儿负责涮洗这些衣服,一共三遍,涮洗完正好卖油条糯米机的来了。那衣服真的涮洗得很马虎,大人的裤子和大衣服,水打湿后芩儿要歪着小身体才能搬动它们,就胡乱放到水里,再提起来,反正整三遍,也没多少肥皂水了,再胡乱晾晒到晾衣杆上,经过一天的太阳烘烤,怎么也干了。芩后挂完衣服后就坐在自家门口等,老远听到卖油条糯米机的叫唤声,芩儿便站起身,掂起小脚眺望着,小贩总是走走停停,因为不断有人叫下他买几个来吃,要到芩儿家门前,时间总显得那样漫长,芩儿又不能不顾看门直接跑去买,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滩贩来到自家门前。芩儿掏出打湿了的一毛八分钱买了两个糯米机,坐到自家门前美美的品尝着。糯米机里包着香干和碎肉末,还有厚厚的油和酱油,吃得芩儿满嘴油黑油黑。
牙膏皮换麦芽糖
什么年代的孩子都爱吃糖,芩儿到现在最记得大人的叮咛便是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糖,不然会被拐走,剁成人肉包子。多可怕呀,大人们为何用这样狰狞、可怕的谎言制止小孩子对糖的渴望呀,想着觉得真残酷!即使这样可怕,小孩子还是会想法子弄到一些糖。“牙膏皮换麦芽糖呀”,听到这样的叫卖声,真是令人无限神往。芩儿总会跑回去找家里的牙膏杯子,看看牙膏是不是快用完了,如果剩下不多,她就敢挤掉剩下那点,拿去换糖吃。如果牙膏还是新的,或是剩下太多,她是不敢拿去换糖块的。那样做必然会挨妈妈的打,最主要是芩儿也是个懂事的孩子,知道为家里节约。卖麦芽糖的摊贩总是挑着一对箩筐,一边放着糖,另一边放着牙膏皮或是别的能换钱的玩艺儿。放糖的那个箩筐上还要放一个木头盒子,盒子上有盖子,那盒子和家里的抽屉一般大小,但要浅很多,盒子下面铺一层白粉子、糖放上去后,再在糖上面均匀的撒上一层白粉,这样糖就不会化掉。卖糖的人一手拿着一个坚形的刀,刀上粗粗、圆圆的,能钉锤子,换糖的大小要根据小孩儿拿来的牙膏皮多少而定,拿得多的,坚形刀就多向后移动多点,拿得少,就那么薄薄一片,小锤子,钉钉当当锤下去。孩子们拿到手的糖总觉得少,但也没法,只能拿着。轻轻咬上一口,拉好长的糖丝丝,那糖到了嘴巴里很粘呼,把上下牙齿都粘巴住了,再慢慢化去,只到越来越少、越来越淡,再咬上一口,如此重复着。没有东西换糖的孩子,在一旁看着,口水不住的往肚里吞。张着嘴的那些,口水有时顺着嘴角往下流,觉得不大好,又吸溜回去。遇到个好心的孩子,会分给旁边的孩子吃两口,但也不是每个人都给,只给和自己关系好的一两个。
炸米炮
炸米炮带来的快乐是冰棍、糯米机、麦芽糖都不能比的,它不仅仅是吃,更多的是玩和聚会。炸米炮的大叔来了,穿着衣服总也看不清,黑黑的,衣服外头还套了件油黑油黑围裙,脸和手也是黑的,但这并不影响孩子们对炸米炮的大叔的喜爱。大家看着他来了,赶紧跑回家,装上两升上等好米,糯米和新米都行,再问家人要几毛钱,就往炸米炮的人那跑。是跑,因为大家要排队的,谁家到得早,谁家就排在前头,就能先炸。炸米炮的大叔总能选个空旷的地方,把他的两轮板车放下。把米炮炉点着,米炮车整理好。米炮车是用过去那种收破烂用的板车改装而成,前面架炉子,后头挖个大洞,大洞下面用铁皮架一个棚子,棚子下面接个炸米炮的专用袋子,他的袋子特别大,也特别耐热,炸好、装好后再转到各个小孩带的袋子里。米炮炉子支好了,就开始称小朋友带来的米,需要支付的加工费与所带米的轻重有直接关系。带得多,支付的钱就越多!炉子是那种长得像大瓶子样的厚铁罐子,上头有个口,放米时打开,放完米后,加几粒糖精,再反扣上,扣完后还要像揪螺丝样的,反复揪几次,才又放回炉子上。炉子前头有个钟,调整好炸米炮的时间,约摸到点了,调整开口处,对准板车上的大洞洞,这时周围的孩子相互提醒,全都捂住耳朵,蹲下,胆子小的孩子,跑得远远的,只看见炸米炮的大叔用一根粗铁棒子用力敲打开口处的阀门,里头由于烧太久,压力和热度一并迸发出来,发出雷霆般的轰鸣声响,只见一堆白花花的米炮从铁罐子里直冲米炮袋子里。而后,便会围来一群孩子,发出啧啧声音。心急的、排队在后面的孩子会冲到前头去,在袋子里抓上一两把,放到嘴里,巴几、巴几嚼着,急得米炮的主人赶紧把米炮往自家布袋里倒。芩儿喜欢炸米炮,米炮不仅好吃,更重要的大家能聚在一起玩,排队排到后面也没关系,把自家的米放在那边排队,一群孩子就聚在一起跳皮筋、打陀螺、踢键子、讲笑话。。。。。。大大、小小的孩子聚一堆,谁都不想错过这样的盛会。轮到你家称米了,准有孩子叫唤你,你再跑过来称米,给钱,装袋子。有的人家准备得更充分,把蚕豆、年羔、豌豆提前晒干了,拿来炸,那是稀缺的东西,孩子们会争着讨,食物的主人会抓紧袋子口,冲出几面夹击,跑回自个的家。
摸鱼钓虾
在芩儿童年时期,家里很少有肉吃,吃的多半是妈妈自己园子里种的青菜、萝卜和淹制的青菜、萝卜。偶尔去市场买些稀缺的辣萝卜、豆腐乳和猪肉那便算吃大餐了。不过,那时,孩子七、八岁就懂得摸鱼、钓虾,所以能经常吃到些纯正的野鱼虾。那鱼、虾个头小,味道鲜甜,是现在市场花多少钱也买不着的!
摸鱼
芩儿家的瓦房子起建的地点原先是座庙,那也是为什么芩儿总觉得有超第六感觉的原因,可能上辈子就和佛仙结缘。苓儿家旁边有个池塘,名和尚塘,其实就是20平米左右的小池塘。水不会太深,到小孩子腰身那,到二姐、大姐大腿那。每年春、冬两季,二姐心血来潮,总会鼓动其她几姐妹一起把小池糖的水放干。小池糖不大,但要放干里头的水,对几个小女孩来讲,还要费一点的力气。由二姐带头,另两个姐姐也跟着卷起衣袖和裤腿,一盆一盆的水往离和尚塘不远处公家池塘里倒,开始两天,芩儿只能站在岸上,半桶水半桶水的帮姐姐们提,因为池塘底下都是稀泥巴,芩儿下去的话,移起步子来会很不方便。约莫三四天光阴,四个女孩愚蠢移山似的把水已差不多全转到大池塘,剩下仅没过芩儿小腿肚子的水了,大家就开始摸鱼。鱼儿被孩子们在水里搅和了几天,昏头转向,很容易抓到。二姐拿个竹簸箕,沿着水底,扫过去,7、8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就到簸箕里了,芩儿把红桶洗干净,跟在几个姐姐后面装鱼。姐妹们一直这么扫呀扫到,直到后来没啥鱼了,就开始用脚探、用手摸,小鱼本来就昏,加之水已弄浑浊,很容易摸到。惊跳的那些就去抓,当小鱼从腿边或手边溜过时,快速顺着鱼儿游动的方向赶,来个一手强抓,或两手汇合着抓,还抓不着,就用力拍打那鱼儿所在的位置,水的冲力把鱼肚儿弄反倒,在它还没来得及转正身体的当儿,快速抓住它。芩儿每次抓到一条,都兴奋得尖叫,等妈妈烧好鱼后,老是炫耀这条是她摸的,那条是她抓的。这样弄一整天,大半桶鱼就抓着了,妈妈用清水把鱼儿们洗干净,养一部分,晒干一部分,送几条给常来往的邻居。于是,接下来几天,芩儿的碗里总有鱼吃!
除了逼干水抓鱼,芩儿还会用沉子抓鱼。沉子是用破蚊帐做成的。首先得把破蚊帐缝补好,减成边长为1.3米的方形,把四个边都锁上边,再把韧性好的竹子削成细长条,不能太细,太细就不够力度。要选两根韧性最好的竹条,交叉捆绑起来,四角处削一圈槽,方便固定绳子。把竹条的四个角和方蚊帐的四个角扎实的绑在槽里。绑好后还要用细铁丝缠一圈,以防脱落。再拿一条又粗又长的竹竿绑在竹条交叉处,这样,沉子就做好了。用些糠、豆渣或面粉捏成成形的糊糊做鱼诱饵。看准鱼苗常出没的地方,把一坨鱼饵捏得紧紧的,放在沉子中间,把竹竿伸出去,等个三分钟的样子,快速提起沉子,总会捞到十几二十条小冻冻鱼,有时运气好,也能捞到些虾米和小鲫鱼。这些小鱼小虾和面粉活在一起,做成面粉巴巴,既香又脆,好吃极了。
芩儿家门前几个大鱼塘,每年冬天干塘里,队里的负责人便组织年轻力壮的一遍一遍的拉网,把网来的鱼平分到家家户户。拉网后队长会下令“放抢”,就是任由人去摸剩下的鱼,武汉的冬天水冰冷刺骨,只有穿长雨靴和年轻力壮、不怕冷的人才敢下去打捞那漏网的小些的鱼,芩儿怕冷,就蹲在能撑得起她身体重量的干泥旁的稀泥里用手摸小鱼。有时也能摸到一两条条。等到大人们把打来的鱼用鱼网围好时,芩儿总挤到里面凑热闹,芩儿个头小,没人注意他。大人们都忙着称称、计较鱼的斤量和大小当儿,芩儿快速伸进鱼网抓一条鱼,塞到一旁的浓泥巴浆里藏起来,等上一会儿,大家又在讨论什么事情时再去抓一条塞进泥巴里,没有人注意到芩儿的举动,即使有人注意,看到芩儿这么可爱的一小姑娘一般也不会怎么责备,只是让她赶快回家去。等队里的人把鱼分到了各家各户,鱼塘边完全没有人了,芩儿就折回浓泥巴浆里找她事先藏好的鱼。这么一摸二藏的,芩儿总能弄到四五斤鱼。芩儿弄到的鱼由她自己支配,洗干净绑到自行车后的篮子里,骑到离家不远的市场去卖掉,卖来的钱买些自己喜欢的文具和粘贴画。
妈妈把队里分好的鱼搬回家,还是养一部分、盐一部分。当晚,全家人一起吃鱼宴!妈妈、爸爸和四个女儿都能吃到一条完整的鱼。那时家里用的是煤炉,妈妈把炉子封口拉得上上的,绿莹莹的火苗直往上蹿,一条一条慢慢的煎,煎完所有人的鱼差不多到夜里十一二点,满屋子都飘着鱼的香气,香气飘到了四姐妹嘴角、睡梦里!钓虾
武汉的初夏一直到早秋都能钓到龙虾,钓龙虾前先要准备好钓杆和诱饵。钓杆是用两米左右的细竹竿系上缝被子的粗线做成。诱饵用得最多的是蚯蚓,芩儿在钓虾前会用罐头瓶子装几大条蚯蚓!钓虾前先把蚯蚓在硬石头上摔死,大的分几截,系在不同的钓杆上。如果能弄到几根黄鳝肠子,龙虾会更中意食。最后把每一个钓杆的线都转到杆上去,以免杆与杆之间打结巴。出发前,芩儿会带上三、四根虾杆、一个大且深的塑料桶、一个捞鱼网子,再约上三到四个朋友,出发的队伍显得浩浩荡荡。
到了水沟旁,每个孩子先各霸一方地,把自己的钓竿线拉开,一根、一根放下去。这放线不是瞎放的,诱饵专朝虾洞口、水草间,即龙虾经常出没的处放。放好线,大家静静的坐下来,约好似的不出声,等着龙虾一个个上钩来。那种又大、又红且老的龙虾反应最迟钝,死死地夹在蚯蚓上,钓到半空还不松夹子,快要放到桶里了,才知道危险,松开美味的蚯蚓,摔倒在地,后退着逃跑。这时钓虾的主人要去追它,不能硬来,要从虾的后背把虾捏着拿起。芩儿和很多小朋友都被大龙虾夹过,它会突然掉转身来夹住抓孩子们的小手,你是一碗菜,它是一条命。这样夹下去很生疼,重了会流血,但孩子们都不会畏惧,用另一只手把老龙虾的两只前腿一抓,整个都给它掰下来,有时那夹子离开龙虾身体了,还依然夹着孩子的手,要过一两分钟,才能松开。芩儿有一次就被一只老龙虾死死夹住大拇指,流了好多血,也没放在心上,在水里摆弄几下,找了点青草帮上,接着钓虾去。
那种青壮年龙虾,全身呈透明状,肉特别美味,但抓起来要困难些,很惊跳,往往还没提竿,就让它给溜走了。抓这样的虾,芩儿特有一套办法,让它先安心吃,从虾身后伸出鱼网,再慢慢把钩往上牵扯,虾受惊吓向后逃跑,正好落入后面的网里。
有时运气好,芩儿会抓到一只母龙虾,母龙虾屁股后头巴着一堆米粒大小的小龙虾,看着让人发颤!好心的孩子会把小虾轻轻抓下来放到水里,让它活命,等长大了再来钓它。调皮的孩子有时也会拿回家玩,放到一个大盆里,小龙虾在盆里,一大片的散开、看着让人肉麻。
有些虾特别傻,不用诱饵都能活捉到,如那些攀附在水草间的龙虾和在洞口张望的龙虾,用鱼网一网,离身体近点的,提下虾胡须就提上来了。有时,孩子们也会把虾洞和蛇洞弄混,志娃有一次就把手伸到一蛇洞里淘了半天,还好,蛇洞深,蛇一直往里缩没给掏出来,等孩子们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时,小毛眼尖,看到志娃原先掏的那个洞竟然探出个蛇头,大家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,吓得四处乱逃蹿。
钓虾掉水里了,踩沟里了对芩儿他们来讲是平常事,有一次小毛在抓一只老龙虾,一群孩子挤过来看热闹,硬是把小毛给挤进小沟打了个滚,小毛上来后,脱掉湿衣服,拧巴两下,便打着赤博接着钓,孩子们这么玩却很少生病。
有些时候,诱饵用完了,就活杀一只虾,把虾屁股揪下来,扒了皮,系在绳上,其它虾也会来吃。
芩儿小时候,妈妈园子里种的菜都是没洒化肥的,小沟沟里的水清澈得可以把刚摘下来的西红柿、黄瓜洗了直接吃。那时的龙虾特别多也特别好吃,也放心吃。
那时候孩子没现在功课多,也不用上补习班,三点多点就开始疯玩。孩子们一直坐在沟边钓,约莫天黑时分,把虾竿卷好,剩下的诱饵揪下来扔掉,要不,放在家里会发臭,扛在肩上,虾桶挎在手臂上,各自拎着成果回家去。
游泳
小水沟里游
芩儿应该是六岁左右开始喜欢上游泳了,说游,其实不算游,脚一直是贴地的。要不双手扒在岸边,拼命踢蹬后面的水。那时,郊区还没有游泳池,孩子们都去养鱼的小池塘游,一定是去小的那些养鱼苗的池塘,大的水深有2米,孩子们不敢去。或干脆像小猪样,在钓虾沟里胡乱的耗来耗去。
刚开始,家人都午睡后,芩儿偷跑出来,跑到小毛家,在她家的侧窗户那小声把她唤出来。小毛是个年纪和芩儿相仿、皮肤稍黑点的女孩子,7、8岁就能做一家人的饭菜,我很是佩服她。一会儿,她就溜出来,我俩打着赤脚在滚烫的土地上蹦达。我们很默契的来到张公堤下的小沟里,脱光了上身的衣服,穿一条有颜色的半裆短裤,在小沟沟里翻来滚去,相互激打水花,从水底抓一大坨稀泥抹到对方脸上,空气静得只有蝉鸣和偶尔一两句蛙叫、和我俩的嘻闹声。大概玩了一两个小时,估算着家人要醒了,我俩便站在岸上,把岸边的水捧起把自己洗刷干净,又惦着小脚回各自家里。那时家里的门一般是开着的,即使关上,也是没上锁的,我们跳进房里,有时干脆在外面的晾衣绳上拖了条短裤换上,穿上原先的脱下的t恤,把湿衣服先藏起来,没事一样。谁都没发现我俩的秘密。
有一天还是被二姐发现了,她最喜欢管我,可能也最喜欢我,所以最留意我。她对妈妈说,妈妈,你有没觉得芩儿这段时间黑得和非洲人一样,妈妈说是呀!她不是每天都乖乖在家睡午觉吗?怎么能黑成这样!下午的太阳不可能这么强烈的呀?于是,妈妈特别警觉起来,发现我溜出去游泳的秘密,警告我,再去就打断我的脚。
第二天我还是照常去了,去时有点怕,真到水里了,就什么都忘记了,妈妈有时疏于监管,也睡着了,我回到家没事儿似的坐那,妈妈就会靠过来,从指甲在我的脚上轻轻地抓一下,如果去玩过水,就会出现一道白杠杠,免不了挨一顿打。我也不会傻傻的站在那给妈妈打,又是躲、又是跑的。妈妈觉得我去了很多次,也没出啥事,也就懒得再管我了!以后我就更大胆去游泳了!小毛妈妈一直没发现我们的秘密,可能是小毛伪装的好,又或是她黑点。反正很长时间,我俩就这样中午一起去天然的小水沟游泳。
小池塘里游又过了一两年,芩儿和一帮孩子跑去小池塘里游水了。小池塘里的水没过芩儿胸前,女孩子还是穿半裆裤,男孩子裸游。芩儿学着别的孩子从池塘的岸上往水里跳,跳时头向前,双手伸直,身体和双脚都伸展开,能在水里向前滑动两三米。有时蹦下来时,双脚落水,这样溅起的水花很大,水花弄到了趴在岸边的孩子脸上、眼睛里、头发上,引起很大的不满。孩子们分成男孩、女孩两派,互相扔泥巴,比赛摸河蚌。男孩子很坏,有时穿进水里抓女孩子的脚,或故意拖下女孩子,吓得女孩子乱尖叫。一群孩子在水里经常泡上几小时,手脚都泡白了才上岸。经常有鱼儿从腿边溜走,滑滑的、灵动地,又是引起孩子一片尖叫。孩子们把汽车轮胎充了气,搬到小池塘里玩,一群孩子扒在上面,力大的孩子突然推倒轮胎,搞得旁边的孩子都仰翻在水里,吃几口辣鼻子。芩儿的姐夫不知在哪搞回来一张充气床,芩儿每天中午把它拖到巷子口,打半小时的气,才能把它充满。充气床有1.3米床那般大小,孩子们拼命讨好芩儿,芩儿才让他们扒在充气床边上。那张彩色的充气床给芩儿的脸面争足了光。可是有一次那充气床差点让芩儿和一小女孩命断大池塘。
芩儿是快到8岁时才学会狗爬式游泳的。一次三姐跑来和芩儿一起游,三姐在水里乱踢蹬,不小心把芩儿撞倒了,芩儿慌了神在水里乱抓,竟然浮起来了,还能向前游动。后来起身后,和三姐探讨,三姐告诉芩儿:“要把身体完全放平,像扑在床上一般,然后用两只手滑动、两只脚上下踢水。那天下午,芩儿不断的尝试,真能像小狗那样划动两只手,踢蹬后两条后脚。接下来好几天,芩儿每天在水里不停的练习,终于能向前游几十米远了。可是这种游泳姿势不端正,且要一直向上翘起头,所以最远只能游三十米。后来,芩儿慢慢大了,身体开始发育,就羞于光着上身去小池塘里游水了,但游水给芩儿童年带来的记忆是深刻的,那种自由、无拘束外加游戏式的畅游,是长大后在游泳池里再也找不到的。与死神几次擦肩而过
打麻雀
校门口的零时滩
五花百门的游戏
(16)想法子弄钱花
(17)第一次考第三名
(18)打架(19)采摘莲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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